五天

〔瓶邪〕穿越见证父母爱情之邪帝和天真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吴灵和张起灵。


病床边的桌子上,只剩一点底的香还在顽强地燃烧着,张起灵皱了下眉,小心地翻动着抽屉找寻着香丸。


他记得,吴灵要通过这个香丸进行休息。


好在木桌靠里的抽屉就装着排成一排的香丸,只不过香丸上面很奇怪地放了写有1,2,3,4,5,6,7,数字的号码牌,张起灵拿起香丸的手一顿,凑近闻了下桌上的香丸,


“不一样。”



实验品吗?


他关上抽屉,决定等吴邪进来再说。


房间里的冷杉香掩盖了其他的味道,连医院最常见的消毒水的味道都遮盖的严严实实。

一般来说,用量不该这么大,这是成瘾了吗?


张起灵皱了下眉,那几日吴灵身上并没有这么重的味道。


他凑近闻了下,这味道已经重到像是吴灵本身散发出的味道了。


桌上的香丸颤颤巍巍燃尽了最后一丝灰,也就在这个时候,吴灵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映着张起灵的倒影,他眨了眨眼,问道:


“怎么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坐回到凳子上,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连口都不愿意张。


吴灵当然算熟悉的人,但这种情况是吴灵单方面对他不熟悉,将心比心,他是不愿意和一个刚见面偷溜进来的人交谈过多的。


但是,这种情况,总该要解释一下的。张起灵可疑地往门口望了一眼,十分期待下一秒吴邪能夺门而进。


很可惜,并没有。


张起灵在心里打了个草稿,总结下他们有可能谈的来的话题,要不然俩个人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


“我记得,吴邪给你打了麻醉剂。”


言外之意,怎么这么快醒了,是被我吵醒的吗?


吴灵歪了下头,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认自己和眼前这个人很熟悉,要不然怎么就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说起这个,吴灵也觉得奇怪,“就是一种预感,感觉好像要有人来了。”


“什么人?”


“不知道啊,”吴灵瘫了下手,“我又不记得了。”


差点忘了吴灵也失忆了。


张起灵按照自己以前醒来的状况,像交流病情一样对吴灵解释道:“可能是过去的记忆在作祟。你虽然不记得了,但是那些不记得的记忆会造成混乱,让以前的记忆重现,所以会感觉接下来的事的走向是如何的。”


吴灵点了点头,这种情况还是很好理解的。就比如说,他之前生病住院,有人过来看他,虽然他现在失忆了,不记得这种事情,但是那些记忆时不时混乱一下,让你觉得自己还在那个过去,按照剧情发展,该有人过来看望你了。


简单来说就是大脑不记得了,但身体还记得。



吴灵也没纠结太多,他对失忆这件事没那么恐慌,不知道是不是那几天睡的太狠了,吴灵现在一点也不困,精神极了。



他瞄了一眼桌上的香丸,失望道:“已经没了吗?”



张起灵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起身打开刚才的盒子,露出一排的香丸,“这些应该是实验品,味道不一样,差了点什么。”



吴灵从抽屉里拿出一颗放在鼻尖下,“的确差了点什么。”


吴灵歪头看他,“爸爸不知道它的配方吗?我没它睡不着觉。”



张起灵手一顿,刚才吴灵那声“爸爸”是对着他说的,他还以为是在叫他。



“还有原来的香丸吗?”他可以尝试配出来。


吴灵朝他努努嘴,“喏,就剩这些渣渣了。”



张起灵沉默,顶着吴灵期待的小眼神竟然生不出拒绝的心思,“没事,吴邪那里还有。”

他肯定道,那晚吴邪和胖子折腾了大半夜,进房间里时沾床就睡了,压根没机会用。



“爸爸?”他疑惑地看着张起灵,他的香丸都在这里了,吴邪怎么可能还有?



他忽地想起之前外边的声音,“有两个爸爸?”



张起灵看着他好奇的眼神卡壳了,该怎么解释?毕竟他现在也不太清楚。



正要说些什么,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张起灵立马警惕地护在他的床前,模仿吴邪的声音问道:“谁?”


“是我,徐一声,小少爷例行检查的时间到了。”门口的声音不徐不慢地响起,态度恭敬却不谄媚。


“让他进来,没事的。”吴灵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张起灵听着不对劲,就回头看了一眼,谁知道吴灵已经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看起来特别乖巧。



“确定吗?”张起灵警惕地问道。


“确定,是他。”吴灵点点头。



张起灵起身打开了门,在看到穿着白大褂沾着一身消毒水味道的徐一声才松了口气,看来是真的医生。



只不过到后来张起灵才知道这口气松早了,他单是相信了自己对人恶意的敏感程度以及吴灵的话,万万没想到吴灵还会骗人。



不应该说是骗人,更多的事一种引导。



他说的确定吗,是指门外这个医生是负责检查身体的医生吗?



而吴灵回他的确定,是指那个预感要来的人就是他。


也就是明明知道两个人不在一条线上,却不戳穿,硬生生让人误解。



这要是十几年的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吴灵刚才钻进被子对他眨眼的动作是在心虚地撒娇卖乖,也能深谙一个道理“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可惜,他还是一个没看清吴灵本质的年轻的张起灵。



张起灵把人放进了房间,也没敢放松警惕,而徐一声也老老实实地给人量了血压,测了体温,看不出任何差错。


测量完之后吴灵又变的蔫蔫地缩在床上,张起灵给他喂了糖水也不喝,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吴灵蹭了蹭他的手心,撒娇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想睡觉。”



张起灵感到他蹭手心的动作一下子僵了,太亲密了,但是却又不反感。



“吴邪还要等会。”



“哎?”吴灵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失望道。

“那你去帮我催催爸爸。”



张起灵想都没想就要拒绝,到看着吴灵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神又说不出来。



其实他可以指使吴家人去找吴邪,但他又不擅长指使人,而且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在张起灵望过来之前就说了吴灵的检查还没做完,不打算出去。



张起灵看了看吴灵乖巧的表情,只能去看一眼外边的情况。


当然,他也想知道吴邪和“吴邪”怎么样了。



他走到了门口,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病怏怏躺在床上的吴灵对他摆了摆手,说“早去早回。”


张起灵又看了眼藏在各处的吴家伙计才下了楼。



而这时医院私人VIP一楼已经被清了场,全都去了会客厅。


会客厅修的金碧辉煌,胖子刚过来的时候还感慨了一下,“小吴同志,看不出来你家里还挺有钱的吗?”


吴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吴家有钱关他吴邪什么事啊?



什么都不告诉他,家里有事不告诉他,家里有钱也不告诉他,要不是小花说这种抹掉监控的作风和前几次二叔干的有点像,他都不能确认是二叔搞的鬼。



而那天要不是留了个心眼,和二叔打了场速度战,闻到了老狐狸身上的冷杉香,说不准还抓不到老狐狸的尾巴。


他就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要找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过来,难不成之前格尔木疗养院地上爬的那个人也是他?


想到这愤怒之外又多了层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兴奋。



旁边的“张起灵”突然拉了下他的手,提醒他不要急躁。



吴邪按压了下眉心,眼前这个“张起灵”不是小哥,而是解七。



解七是小花身边的老人了,之前听霍秀秀说过,解七是养在小花身边的“小花”,也就是随时能扮演主子的影子。



当时吴邪还吐槽了下什么封建主义残害人,但不得不说解七的身手十分好,而且还因为扮演小花会缩骨和易容。



他们这次来就是要让解七扮演小哥,而小哥趁他们闹起来的时候把小七给偷出来,小花负责场外救援。



这是个很直接,简单的计划。

但这需要精准的信息和强大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个只靠吴邪是完成不了的,所以只能请解雨臣帮忙了。



不过,吴邪想着解雨臣之前的话,就觉得又是一团乱麻,古潼京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二叔又是个什么意思?



吴邪知道二叔不愿意他干土夫子的活,这次对峙也是做好准备的。



吴邪当时也是发了狠,连“二叔你不告诉我,你这个侄子可能就没了”这句狠话都准备好了,谁知道二叔就跟遛狗似的,吓唬了他两句又很快地送口告诉了他小七所在的地址,以及那句不明含义地话:“去吧,他在等你。”



他在等你?


谁在等我?他是谁?


吴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抽打的陀螺,被动地憋屈地慌。



他咬了咬牙,他非得不让那个人顺心如意,他这次就主动出击了,只要把小七抢过来,看“他”怎么威胁自己!



只要小哥那边一成功,他这边就是化被动为主动,时候未到谁是黄雀还说不准。



这个时候,会客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吴邪心神一动,立马扭头朝门口看去。




他这一回头,房间里顿时静到落针可闻,胖子吃惊地张开了大嘴,他看了眼门口的“吴邪”,又看了眼身边的吴邪,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允许,他甚至都有心情玩个“找茬”游戏。



先前解七模仿小哥的相似程度就让胖子大呼奇迹,可要是让胖子在解七版小哥和真小哥里面选,还有百分之八十的选对几率。



胖子说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直觉,和模仿技能是不是完备无关,



“就是一种感觉,你懂得吧。”他当时对解雨臣眨眼侧面炫耀他三人感情有多好,解雨臣只是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也认同了这个说法,毕竟有吴邪百分之一百的猜对率在那里搁着,真不认同这个说法不就是说解七模仿不够到位吗?



而这个时候,



吴邪在看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时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停住,一股冷意只袭脑门,就好像胖子说的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他莫名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好像他们是在一个娘胎出生的双胞胎一样。



不对,不是双胞胎…


他感觉自己停止流动得血液像是触地反弹一样,猛地奔腾起来,呼啸而过。


那是身体发出共鸣的声音,像鲸鱼找到同伴发出的声波一样。


眼前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吴邪被这个事实吓的呆愣在原地,他不敢想象这意味着什么,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被动地思考。



而这时对面那个“吴邪”动了一下,他皱着眉用手压了心脏的位置,看着好像不太舒服。




“怎么?年纪轻轻就得心脏病了?”胖子回过神赶紧趁机掐了把一边呆站着的吴邪,先不管怎么说,就是装也得装的稳住。



胖爷虽然是一个相信自己第六感的人,但是这种时候,他拍了拍胸脯,“不管怎么说,胖爷我只认你一个吴邪,就算对面那个是你同胞兄弟那也不行,你就是我胖爷认识的吴邪。”



吴邪有点感动,谁知道感动没三秒,胖子又耍贫嘴道:“不过,说是你同胞兄弟也不太行,我们小天真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是掐一把都能出水的小年轻,对面那个…”


胖爷摆了摆手,“你吧虽然也挺好看,但是年纪有点大。”



一句话惹得两个吴邪脸色都扭曲了几分钟,不过大吴邪还是大吴邪,被胖子这样一说还能保持微笑让他们几个坐下。


大吴邪揉了下胸口,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吴邪对他的影响力那么大,刚才那几秒的情绪波动都震的他心口疼,差点喘不过气来。



大吴邪面不改色,笑意吟吟让人上了茶,明知故问道:“三位前来什么事啊?”



吴邪一听茶也不喝了,直言道:“你到底是谁?”



他没说小七的事,还想给小哥拖延点时间,让眼前这个人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最好。



他这个心思,“吴邪”还不懂吗?别说他不是十几年后的吴邪,就是以他的年龄和阅历也能十分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小心思。



他不禁有点感慨,十几年过去,被骗的的终于学会骗人了。



他手上端了杯茶,似笑非笑地看着吴邪,“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吴邪皱眉,“不可能,同一个世界不该有两个人,这不合常理!”



“吴邪”笑他,“所谓的不合常理只是不合你自己的理,你活在自己的世界,怎么就能确定自己的理不是在坐井观天?”



“更何况你连自己的理都没弄明白,你自己的世界都是一团团乱麻,又如何清楚别人的理。”



吴邪咬牙,没理由反驳。



他暗暗观察着对面那个吴邪,自信,神秘,强大,是他想成为的样子。

这个人连说话习惯和思维方式都和自己很像,所以总是能用最好的理由堵住他的嘴,让他节节败退。



吴邪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他要找到对面那个人的弱点。



“吴邪”看着对面自己发狠的眼神,放下了茶杯,好整以暇地准备着吴邪的下一句话。



没想到他突然不说话了,吴邪觉得挺欣慰,怪不得当年的三叔总喜欢逗他,引人开窍原来是这种感觉,难怪世人总喜欢好为人师。



不过,他现在的眼界还是小了。


吴邪想了很多,其中最能解释这种场景的说法就是“幻觉”。



他陷入了幻觉之中,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

不对,即使眼前这个人是幻觉,那么监控视频里的他呢?



他最早看到这张脸是在四天前的监控视频看见的。



他不可能那么早之前就陷入了幻觉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吴邪把这种方法否决掉之后,又绕回了死胡同,如果这一切不是幻觉,那么眼前这个人又如何解释?


吴邪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忽然他的余光瞥向身旁的解七,对了人皮面具!


只要有人皮面具那么就可以在监控视频里出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那么二叔为什么安排带着和他一模一样人皮面具的人出现在监控视频里?


他又为什么说“他在等你?”


他想对他说什么?


等一下!


吴邪对自己说,他知道自己发散思维很厉害,经常能从南想到北,能从馒头想到二叔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他现在最该想的是一种可能应该是,

如果他中了幻觉,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的幻觉?而幻觉的媒介又是什么?



吴邪十分努力地把自己从进医院开始到现在的场景一帧帧像放电影一样从脑子里过了一遍,而这个时候,“吴邪”突然出了声,

他说,



“你知道费洛蒙吗?一种化学分泌物质,特殊人能通过嗅觉器官读取它留下的信息,在这个过程中,读取它的人就好像中了幻觉一样,时间世界是混乱的,能看到几百年的人,也能看到过去的自己。”




吴邪一愣,费洛蒙?能看到过去的自己,那么也能看到将来的自己吗?还是说它代表的是幻觉,那么真实性就要打个折扣,也就是说他看到的有可能是自己的想要看到的?



或者说他想看到的和那些回忆掺杂了,变成了另一个版本。



吴邪握紧了拳头,他忽然抬起头,很严肃地看着眼前那个“吴邪”,认真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吴邪”靠在椅背上,手搭着扶手,手指无规律地敲打着,一声一声像紧密的锣鼓声敲得让人心烦意乱,他没有回答吴邪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我刚才说的话,你信了吗?”




“什么?”吴邪不解道。



“看来你相信了,”他叹了口气,“你被你三叔骗了那么多次,怎么还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吴邪气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对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莫名的就是有一种信任。



他瞪了眼前那个男人,忽然觉得那张脸配上那个笑容也有点欠揍,没想到那个男人又是叹了口气,说



“我都说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看你又信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刚才那句话不是骗你的,而前边关于费洛蒙的故事是真的呢?”




吴邪都不知道自己的脸有一天还能露出那种欠欠的笑容,他气的只想给他一拳!



“好了,不逗你了。”




“吴邪”摆正姿势,收起逗小孩的心思,一本正经道:“有些东西你必须要学会。”




他的神情很严肃,吴邪被他带得也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


然后他就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没有比他大多少,眼神却意外沧桑散发着成熟男人气质的人很认真地喊了他的名字,对他说:




“吴邪,真实和虚幻之间是有一条分界线的,我希望你能早点掌握住它。”








————

邪帝很霸气地遛完天真之后,一回家,哦豁,被偷家了?!



邪帝忍不住发出前几天天真的声音:

我儿子呢?

我那么大一个儿子呢?

怎么说没就没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黄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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